第 2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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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5 章
皚皚白雪下的山路異常難行，姬瀟月一腳深一腳淺的上山，知道上山還埋伏著對方的人。
她不確定這些人好不好說話，也不確定以月生的名義能不能讓自己出去，目前能做的就是往前走，盡快走出去。
姬瀟月進入山谷，身邊密林中傳來動靜，她往裏看，見黃綠相間的矮叢中竄出來幾個人，各個拿著彎刀，迷惑的盯著姬瀟月。
“你是何人，為何出現在這山中？”
有人大喊著問，隨機又有人大叫：“她是楚人，不管什麽原因，別讓她跑了。”
姬瀟月嘖了一聲，擰眉看著他們，沈聲道：“我必須出山，月生在等著我，你們是誰，怎麽敢攔我。”
那些人一聽月生的大名確實猶豫起來，但沒過多久又道：“我拿什麽相信你？”
姬瀟月目光掃向說話之人，眼底冷意翻湧，“我有他想要的東西，若是耽誤了，看他怎麽處理你們。”
幾個人對視後一合計，咬牙道：“錯殺一百也不可能放你走，我們不可能讓你過去，既然他想要，就讓他來這裏領屍體好了。”
見他們要上前，姬瀟月怒喝：“放肆！誰敢動我一根頭發，盡管看看你們的下場！”
“先管管你自己的下場吧。”
那些人鐵了心不讓姬瀟月過去。
姬瀟月只好拔出腰間匕首，眸光陰冷，一字一頓道：“那我就等著你們幾個去黃泉路上陪我。”
她這匕首一晾出來那幾個人腳步頓住，那確實是月生的匕首，上面的圖騰太明顯了，是胡族皇室的。
他們見到這個匕首再想懷疑姬瀟月也難了，畢竟月生不是那種會把貼身匕首送給外人的人。
姬瀟月見他們這樣冷笑一聲，“他在那邊等我，你們最好不要耽誤我太長時間。”
話落率先收起匕首，大氅一擺，頭也不回沿著山路繼續離開。
林中那幾人對視幾眼，支支吾吾討論幾句，決定還是放她走了。
就算失誤，一個弱女子也做不出什麽。
姬瀟月用半個時辰的時間翻山出去，月生果真已經牽著馬在山下等著了。
姬瀟月微微喘著氣到他身邊，接過粟粟的韁繩，好奇問：“你怎麽把馬帶出來的？”
月生斜眼看她，“自然是直接出來。”
姬瀟月想了想，還是問：“偃惹看見你了嗎？”
月生聽懂她話後的意思，冷笑一聲，“你猜他看沒看見？”
姬瀟月不想再與他周旋，翻身上馬，“我會盡快回來，希望你也能做到答應好的。”
月生並不看她，看著闊無邊際的冰原輕聲道：“我至少能保證偃家沒事。”
能保證偃家沒事也已經很好了。
姬瀟月不敢想，那麽多士兵被圍在中間會發生什麽事，她只能想著盡快回來。
再快些回來。
不再耽誤，她打馬直接要走，月生從自己馬上摘下來個袋子扔給她，“拿著，路上就靠你自己了。”
他並不信任姬瀟月。
在他眼裏姬瀟月畢竟是京城來的小姐，他印象裏這種人都嬌嬌弱弱辦不成事，但看著姬瀟月不太像。
關鍵是除了姬瀟月，他找不到別的能出冰原並且叫來救兵的人。
偃家肯定是不能出去，除了偃家人，能叫來救兵的，只有姬瀟月。
姬瀟月快馬加鞭，粟粟也像是明白什麽一樣，步步穩健飛速，姬瀟月只告訴她要出冰原，她自己找著方向往外狂奔。
她看了看月生扔來的袋子，裏面是些幹糧。
她極有可能兩天才走的出冰原，這些幹糧很重要。
姬瀟月不再有顧慮，一門心思向前，刀子風吹在臉上割的肉生疼。
第一天晚上，姬瀟月正走至冰原中間，前後開闊無比，風幾乎能將人吹走，她趴在粟粟馬背上緊緊抱著，粟粟的行進速度受到影響，但還在堅持向前，她們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。
姬瀟月將臉埋在大氅裏，將大氅也分給粟粟一部分，邊走邊想這次事情來的突然。
其實也不算突然，這麽多天的肅靜其實已經算是警告了，可惜他們沒能及時分辨。
他們被境內的胡人弄得心煩意亂，給境外的人放開了口子。
姬瀟月想著，伸手拍拍粟粟，翁聲道：“粟粟，我們今晚不能休息，要到白天才休息好不好？”
一天的奔波，其實已經很累了。
但這風不允許。
粟粟沒反應，但腳步不停，姬瀟月就知道她是同意了。
她也著急救家人。
姬瀟月撫著她脖頸，手凍得冰涼，卻埋頭笑了起來。
偃家就是有這種魔力。
讓人擔心在乎，想不顧一切去救。
即便是剛結識不久的人。
即便是說他們養不熟的人。
到了後半夜，姬瀟月整個人都被凍麻了，昏暗天地中她們兩個的身形幾乎被風雪埋了，還在緩緩移動著。
粟粟比姬瀟月堅持的久。
姬瀟月從噩夢中被驚醒睜眼時被白光晃的險些摔下馬，她坐直身子四下看看，已經過了冰原將近一半，朝陽以升過山頂，溫度也高了些。
姬瀟月完全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累到睡著的，或者說是暈了，而身下粟粟還在向前移動。
姬瀟月慌了神，立馬拍了拍粟粟，趕緊道：“粟粟，停下來，我們停下來休息。”
粟粟沒反應，姬瀟月幹脆就這麽翻身下馬牽著韁繩站到粟粟面前攔住她。
“停下來。”
她怕是粟粟累出了問題。
好在說了兩遍以後粟粟長長嘶吼一聲停了下來，姬瀟月震驚的看著粟粟布滿血絲的眼睛，沒忍住紅了眼眶。
她重重揉了揉粟粟頭頂，抱著它頭安慰，“我們休息一會兒，會沒事的，我們一定趕得上。”
她昏睡過去這空，粟粟竟然帶著她走出了這麽遠，幾百裏的距離。
姬瀟月心疼的拿出袋中幹糧餵給粟粟。
幹糧不多，她自己吃大抵是足夠，但要分給粟粟就肯定不夠了。
姬瀟月管不了這麽多，直接把全部都給了粟粟。
休息了半個時辰，粟粟不斷用頭拱姬瀟月後背催促她快走。
姬瀟月沒辦法，只好再次啟程。
休息過後粟粟恢覆了些體力，也吃過東西，再次飛奔而走。
姬瀟月只好一邊心疼它一邊擔心來不來得及。
又跑了一天半，她們在後半夜到達灤州城下，姬瀟月對著城樓高喊開門，那守門人不認識她，險些將她罵出去。
“我是當今左丞姬無崎之女，半夜叨擾是有要事，關陽邊關敵軍突襲，需要調兵支援，你們放我進去，我與城主親自說明。”
聽見她說城墻上的將領探了個頭出來，姬瀟月擡頭搖搖與他對視，“我所說句句屬實，關陽邊境現在情況很危險。”
那將領側頭對身邊人說了些什麽，隨後對姬瀟月道：“姬姑娘稍等，屬下以派人去開門，稍後我帶你去見城主。”
姬瀟月點頭，“盡快。”
等進了城一路打馬奔著城主府去，到地方姬瀟月對上來替她牽馬的人小聲拜托道：“麻煩帶它吃些東西，一路從冰原出來，它已經兩天沒好好吃東西了。”
姬瀟月又何嘗不是。
輪值將領看著一臉疲態的姬瀟月，她肯定也兩天一點都沒休息，更別說吃飯，估計一路只吃了風。
城主被人叫起來聽說姬瀟月來意時先是惶恐，再是震驚，心情覆雜的來到前廳見人。
暫時住在府上的胡叔他們也已經被人喊醒，急急忙忙趕過來，前後腳進的前廳。
姬瀟月見到胡叔、小玉眼眶發紅，輕嘆一聲立馬移開視線，一臉嚴肅對城主道：“我一路從邊關出來，那邊狄胡聯手，已經圍控了守邊軍，他們現在處境十分危險，而且路上這兩天我並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麽。”
城主聽的滿頭大汗，灤城雖說是最靠近冰原的一座城，但到底有偃家在冰原守著，還有三百裏冰原做天然防守，他從來不用考慮這種事情，如今擔子一下落到他身上，他甚至第一時間都做不出反應。
姬瀟月見他光是瞪眼擰眉，半天說不出一句話，急道：“城中有多少士兵，最近的軍營是哪個，如何聯系周邊幾座城，要全部士兵集合，而且要盡快，把馬匹全部調出來，穿越冰原耗時巨大，我們行動必須要快。”
城主看著她張了張嘴，半天哎呦一聲，苦道：“姬姑娘，這事兒要往上報，這……這不好直接決定。”
“往上報？”姬瀟月氣的幾乎失態，天光熹微，冷光照在她側臉，表情冷的嚇人，“等你收到恢覆蠻夷都已經踏到城下來了，哪有兒時間猶豫。”
城主一臉為難的轉開視線，“姬姑娘可真是為難我了。”
說到底姬瀟月不過是個丞相之女，看在她爹的份上灤州城主才如此尊敬，若真觸碰到了利益，這天高皇帝遠的，他就是把這些人拒之門外也不會怎樣。
姬瀟月被他氣的說不出話，但一時竟也不知道該怎麽做。
她拿不到城主的調兵令就沒辦法從城中調兵。
最近的軍營……恐怕又要一天的路程，到時候什麽都晚了。
姬瀟月側目看向胡叔。
胡叔微微對姬瀟月搖頭，示意她跟自己出去。
姬瀟月一下安心不少，這就說明胡叔有辦法。
小玉冷眼掃過城主，等胡叔和姬瀟月出門後才冷冷對城主道：“原來城主守著這城竟然每日只會混吃等死。”
“放肆，你個小小奴隸豈敢口出狂言！”
小玉冷笑一聲，“若是我讓城主在此消失，下一個城主會如何解決調兵的事？”
“你豈敢動我！”城主氣的大吼。
小玉不再看他，冷笑著離開。
姬瀟月跟著胡叔出門，胡叔先是心疼的拍拍姬瀟月頭上沾著的臟東西，眼裏的不忍讓人看得心酸。
姬瀟月現在卻顧不上這些，緊張問：“胡叔可有解決辦法？”
胡叔點頭，“讓小玉拿著太子的手信去軍營調兵，那邊很快就能派兵支援。”
“可是，”姬瀟月擰眉頓了一下，“不能以太子的名義，如此會給他帶來困擾。”
胡叔一把握住姬瀟月手臂，力氣很大，卻讓姬瀟月安靜下來，“小姐，殿下將手信交給你說明他並不怕出現這種狀況。”
“可他是我敬愛的兄長，我不能給他添亂。”
“偃家於小姐有恩。”胡叔聲音不大，卻異常堅定。
不止。
姬瀟月垂眸深呼吸一口氣，不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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皚皚白雪下的山路異常難行，姬瀟月一腳深一腳淺的上山，知道上山還埋伏著對方的人。
她不確定這些人好不好說話，也不確定以月生的名義能不能讓自己出去，目前能做的就是往前走，盡快走出去。
姬瀟月進入山谷，身邊密林中傳來動靜，她往裏看，見黃綠相間的矮叢中竄出來幾個人，各個拿著彎刀，迷惑的盯著姬瀟月。
“你是何人，為何出現在這山中？”
有人大喊著問，隨機又有人大叫：“她是楚人，不管什麽原因，別讓她跑了。”
姬瀟月嘖了一聲，擰眉看著他們，沈聲道：“我必須出山，月生在等著我，你們是誰，怎麽敢攔我。”
那些人一聽月生的大名確實猶豫起來，但沒過多久又道：“我拿什麽相信你？”
姬瀟月目光掃向說話之人，眼底冷意翻湧，“我有他想要的東西，若是耽誤了，看他怎麽處理你們。”
幾個人對視後一合計，咬牙道：“錯殺一百也不可能放你走，我們不可能讓你過去，既然他想要，就讓他來這裏領屍體好了。”
見他們要上前，姬瀟月怒喝：“放肆！誰敢動我一根頭發，盡管看看你們的下場！”
“先管管你自己的下場吧。”
那些人鐵了心不讓姬瀟月過去。
姬瀟月只好拔出腰間匕首，眸光陰冷，一字一頓道：“那我就等著你們幾個去黃泉路上陪我。”
她這匕首一晾出來那幾個人腳步頓住，那確實是月生的匕首，上面的圖騰太明顯了，是胡族皇室的。
他們見到這個匕首再想懷疑姬瀟月也難了，畢竟月生不是那種會把貼身匕首送給外人的人。
姬瀟月見他們這樣冷笑一聲，“他在那邊等我，你們最好不要耽誤我太長時間。”
話落率先收起匕首，大氅一擺，頭也不回沿著山路繼續離開。
林中那幾人對視幾眼，支支吾吾討論幾句，決定還是放她走了。
就算失誤，一個弱女子也做不出什麽。
姬瀟月用半個時辰的時間翻山出去，月生果真已經牽著馬在山下等著了。
姬瀟月微微喘著氣到他身邊，接過粟粟的韁繩，好奇問：“你怎麽把馬帶出來的？”
月生斜眼看她，“自然是直接出來。”
姬瀟月想了想，還是問：“偃惹看見你了嗎？”
月生聽懂她話後的意思，冷笑一聲，“你猜他看沒看見？”
姬瀟月不想再與他周旋，翻身上馬，“我會盡快回來，希望你也能做到答應好的。”
月生並不看她，看著闊無邊際的冰原輕聲道：“我至少能保證偃家沒事。”
能保證偃家沒事也已經很好了。
姬瀟月不敢想，那麽多士兵被圍在中間會發生什麽事，她只能想著盡快回來。
再快些回來。
不再耽誤，她打馬直接要走，月生從自己馬上摘下來個袋子扔給她，“拿著，路上就靠你自己了。”
他並不信任姬瀟月。
在他眼裏姬瀟月畢竟是京城來的小姐，他印象裏這種人都嬌嬌弱弱辦不成事，但看著姬瀟月不太像。
關鍵是除了姬瀟月，他找不到別的能出冰原並且叫來救兵的人。
偃家肯定是不能出去，除了偃家人，能叫來救兵的，只有姬瀟月。
姬瀟月快馬加鞭，粟粟也像是明白什麽一樣，步步穩健飛速，姬瀟月只告訴她要出冰原，她自己找著方向往外狂奔。
她看了看月生扔來的袋子，裏面是些幹糧。
她極有可能兩天才走的出冰原，這些幹糧很重要。
姬瀟月不再有顧慮，一門心思向前，刀子風吹在臉上割的肉生疼。
第一天晚上，姬瀟月正走至冰原中間，前後開闊無比，風幾乎能將人吹走，她趴在粟粟馬背上緊緊抱著，粟粟的行進速度受到影響，但還在堅持向前，她們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。
姬瀟月將臉埋在大氅裏，將大氅也分給粟粟一部分，邊走邊想這次事情來的突然。
其實也不算突然，這麽多天的肅靜其實已經算是警告了，可惜他們沒能及時分辨。
他們被境內的胡人弄得心煩意亂，給境外的人放開了口子。
姬瀟月想著，伸手拍拍粟粟，翁聲道：“粟粟，我們今晚不能休息，要到白天才休息好不好？”
一天的奔波，其實已經很累了。
但這風不允許。
粟粟沒反應，但腳步不停，姬瀟月就知道她是同意了。
她也著急救家人。
姬瀟月撫著她脖頸，手凍得冰涼，卻埋頭笑了起來。
偃家就是有這種魔力。
讓人擔心在乎，想不顧一切去救。
即便是剛結識不久的人。
即便是說他們養不熟的人。
到了後半夜，姬瀟月整個人都被凍麻了，昏暗天地中她們兩個的身形幾乎被風雪埋了，還在緩緩移動著。
粟粟比姬瀟月堅持的久。
姬瀟月從噩夢中被驚醒睜眼時被白光晃的險些摔下馬，她坐直身子四下看看，已經過了冰原將近一半，朝陽以升過山頂，溫度也高了些。
姬瀟月完全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累到睡著的，或者說是暈了，而身下粟粟還在向前移動。
姬瀟月慌了神，立馬拍了拍粟粟，趕緊道：“粟粟，停下來，我們停下來休息。”
粟粟沒反應，姬瀟月幹脆就這麽翻身下馬牽著韁繩站到粟粟面前攔住她。
“停下來。”
她怕是粟粟累出了問題。
好在說了兩遍以後粟粟長長嘶吼一聲停了下來，姬瀟月震驚的看著粟粟布滿血絲的眼睛，沒忍住紅了眼眶。
她重重揉了揉粟粟頭頂，抱著它頭安慰，“我們休息一會兒，會沒事的，我們一定趕得上。”
她昏睡過去這空，粟粟竟然帶著她走出了這麽遠，幾百裏的距離。
姬瀟月心疼的拿出袋中幹糧餵給粟粟。
幹糧不多，她自己吃大抵是足夠，但要分給粟粟就肯定不夠了。
姬瀟月管不了這麽多，直接把全部都給了粟粟。
休息了半個時辰，粟粟不斷用頭拱姬瀟月後背催促她快走。
姬瀟月沒辦法，只好再次啟程。
休息過後粟粟恢覆了些體力，也吃過東西，再次飛奔而走。
姬瀟月只好一邊心疼它一邊擔心來不來得及。
又跑了一天半，她們在後半夜到達灤州城下，姬瀟月對著城樓高喊開門，那守門人不認識她，險些將她罵出去。
“我是當今左丞姬無崎之女，半夜叨擾是有要事，關陽邊關敵軍突襲，需要調兵支援，你們放我進去，我與城主親自說明。”
聽見她說城墻上的將領探了個頭出來，姬瀟月擡頭搖搖與他對視，“我所說句句屬實，關陽邊境現在情況很危險。”
那將領側頭對身邊人說了些什麽，隨後對姬瀟月道：“姬姑娘稍等，屬下以派人去開門，稍後我帶你去見城主。”
姬瀟月點頭，“盡快。”
等進了城一路打馬奔著城主府去，到地方姬瀟月對上來替她牽馬的人小聲拜托道：“麻煩帶它吃些東西，一路從冰原出來，它已經兩天沒好好吃東西了。”
姬瀟月又何嘗不是。
輪值將領看著一臉疲態的姬瀟月，她肯定也兩天一點都沒休息，更別說吃飯，估計一路只吃了風。
城主被人叫起來聽說姬瀟月來意時先是惶恐，再是震驚，心情覆雜的來到前廳見人。
暫時住在府上的胡叔他們也已經被人喊醒，急急忙忙趕過來，前後腳進的前廳。
姬瀟月見到胡叔、小玉眼眶發紅，輕嘆一聲立馬移開視線，一臉嚴肅對城主道：“我一路從邊關出來，那邊狄胡聯手，已經圍控了守邊軍，他們現在處境十分危險，而且路上這兩天我並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麽。”
城主聽的滿頭大汗，灤城雖說是最靠近冰原的一座城，但到底有偃家在冰原守著，還有三百裏冰原做天然防守，他從來不用考慮這種事情，如今擔子一下落到他身上，他甚至第一時間都做不出反應。
姬瀟月見他光是瞪眼擰眉，半天說不出一句話，急道：“城中有多少士兵，最近的軍營是哪個，如何聯系周邊幾座城，要全部士兵集合，而且要盡快，把馬匹全部調出來，穿越冰原耗時巨大，我們行動必須要快。”
城主看著她張了張嘴，半天哎呦一聲，苦道：“姬姑娘，這事兒要往上報，這……這不好直接決定。”
“往上報？”姬瀟月氣的幾乎失態，天光熹微，冷光照在她側臉，表情冷的嚇人，“等你收到恢覆蠻夷都已經踏到城下來了，哪有兒時間猶豫。”
城主一臉為難的轉開視線，“姬姑娘可真是為難我了。”
說到底姬瀟月不過是個丞相之女，看在她爹的份上灤州城主才如此尊敬，若真觸碰到了利益，這天高皇帝遠的，他就是把這些人拒之門外也不會怎樣。
姬瀟月被他氣的說不出話，但一時竟也不知道該怎麽做。
她拿不到城主的調兵令就沒辦法從城中調兵。
最近的軍營……恐怕又要一天的路程，到時候什麽都晚了。
姬瀟月側目看向胡叔。
胡叔微微對姬瀟月搖頭，示意她跟自己出去。
姬瀟月一下安心不少，這就說明胡叔有辦法。
小玉冷眼掃過城主，等胡叔和姬瀟月出門後才冷冷對城主道：“原來城主守著這城竟然每日只會混吃等死。”
“放肆，你個小小奴隸豈敢口出狂言！”
小玉冷笑一聲，“若是我讓城主在此消失，下一個城主會如何解決調兵的事？”
“你豈敢動我！”城主氣的大吼。
小玉不再看他，冷笑著離開。
姬瀟月跟著胡叔出門，胡叔先是心疼的拍拍姬瀟月頭上沾著的臟東西，眼裏的不忍讓人看得心酸。
姬瀟月現在卻顧不上這些，緊張問：“胡叔可有解決辦法？”
胡叔點頭，“讓小玉拿著太子的手信去軍營調兵，那邊很快就能派兵支援。”
“可是，”姬瀟月擰眉頓了一下，“不能以太子的名義，如此會給他帶來困擾。”
胡叔一把握住姬瀟月手臂，力氣很大，卻讓姬瀟月安靜下來，“小姐，殿下將手信交給你說明他並不怕出現這種狀況。”
“可他是我敬愛的兄長，我不能給他添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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